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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景看好的引燕業，近年來風靡全馬，赫然成為備受矚目的新興行業，有心分一杯羹的人士紛紛投身其中。然而，在一片看好聲中，極少人意識到「成功」的引燕業者只佔區區20%至30%，意味著中途踩煞車、前功盡棄的業者不在少數。顯然的，投資此行業，風險不可謂不高。
套句行家的話，「不是有了燕屋就會發達」，引燕的學問無限大，想入行自有其專業門檻，非像外人所想得如此輕鬆。行家奉勸，若不真正了解屋燕生態，可別冒冒然「人做亦做」，否則，分分鐘掉入「失敗」漩渦。
上週五和週六，本報《人工引燕，10年蓬勃》專題見報后，引起廣大迴響。其中，更接獲另一個名為「大馬燕窩商公會」的聯絡人的來電，表示想談談他們那一方的引燕業經營經驗和不同的看法。大馬燕窩商公會在名堂上，雖不同于本報上週報導中的大馬燕窩商聯合會，但前者自2000年成立后，也是致力于推動引燕業前進。
引燕業學問多
「雖然目前政府尚未立法管理引燕業（即使有，也只是指南），造成不同政府部門插手干預，但這我們還能應付。」大馬燕窩商公會會長林添壽正色說：「我最擔心的是不了解此行業的人士，冒冒然一腳踩進來，最后因經營不善，血本無歸。」
「很多人以為蓋了燕屋就會發達，但沒想過從一對燕子開始，要等待多久才會真正上軌道。」他說：「我國燕子的數量就這么多，要吸引燕子到來，做法一定要對。」
涉足引燕業多年的林添壽，在訪問一開始即說明經營燕屋的難度。他表示，有些業者只用音響來吸引燕子，燕屋裡沒裝置燕板，當然燕子會入住，但「收容」了數百隻燕子后，數量將會停滯不前。
「設立燕屋就是要燕子數量日益壯大，有的業者卻以為把音響開大聲，就會引來更多燕子，殊不知這會讓剛學會飛的小燕子暈頭轉向，以致迷路回不了巢。」他說。
他又信手拈來地指出，燕子少時和燕子多時的燕屋環境控制不一樣。2080方尺的燕屋，早期開了洞口后，燕子在裡頭有很大空間，且環境打理容易；等到棲息的燕子增多，雖然燕窩多，但糞便也多，若不懂得處理，會大大影響燕窩品質。再加上燕板長期沒曬太陽，會因潮濕而變形。
因此，他強調，引燕不是想像中那么簡單，要非常了解屋燕的生態，才能涉足此行業。
除此之外，林添壽興緻勃勃地建議，若有本事，引燕業者可買地建設「燕子城」。「買下10英畝地，每棟樓蓋8層高，建數千間燕屋，一定會有燕子入住，時候到了就搞上市賣股票。」
他也表示，只要做的方法正確，引燕業前景當然好。「但是對于有心進軍引燕業卻不熟悉這行業的人士，去買燕子城的股票，好過自己如無頭蒼蠅般亂闖。」
另外，林添壽提醒，在引燕業尋找股東入伙是要小心。他分享自己的親身經歷，當時他協助一名股東找引燕地點，當時說好分帳，至今卻連一分錢都沒分到。
「有心投入引燕業的業者，最好請教真正了解此行業的行家，」大馬燕窩商公會會長林添壽說，對於市面上出現的所謂「引燕顧問」，需要謹慎確認他們的專業性，千萬別花冤枉錢諮詢到一些不了解屋燕生態的「引燕顧問」。 他接著說：「看準不了解此行業卻又有心投入的業者的徬徨心態，這些『顧問』頂著專業引燕的光環，搞課程、賣儀器、裝置燕屋，燕子開始進駐後就『收工』，短短幾天至2個星期，諮詢費就高達6萬令吉。」 大馬燕窩商聯合會會長馬興松也認同此種說法。他表示，很多「顧問」，其實也許只是幫有引燕經驗的業者裝置過一兩間燕屋，就認為自己具備專業知識，強調自己是「顧問」。 「新業者不知道這些顧問的『底細』，有者看到有2個燕窩出現在燕屋就算數，錢收了就走，至於之後有沒有燕子進駐，就看個人造化。」 他認為，很多引燕業者會失敗，這些「顧問」的「裝專業」是一大主因。 林添壽指出，這些顧問只是口才好，論及專業只屬皮毛。「若真正專業就自己做（燕屋）了，哪還會去指點別人？」 隨著大馬燕窩商聯合會的成立，我國的燕窩商組織變成了兩個，與「始祖」的大馬燕窩商公會分庭抗禮。 對此，大馬燕窩商聯合會會長拿督巴杜卡馬興松說，雖然他過去並非大馬燕窩商公會的會員，但聽聞他們有意成立總會時，就出席會議。「當時會員們都認同，先在各州成立分會，再從分會中成立聯合總會，屆時大馬燕窩商公會就解散。」 「沒想到大馬燕窩商聯合會註冊成立後，他們卻不捨得解散大馬燕窩商公會，也許有些人認為掛著舊頭銜，比較好辦事。」他如是說。 針對此事，大馬燕窩商公會會長林添壽反駁道：「沒錯，當初會員們說好要解散，但如果自許為引燕業的聯合總會，為何不接納各州原本就存在的燕窩公會，如北霹靂燕屋公會等成為會員？後來看到這種不健康現象，感到不對勁，先前解散大馬燕窩商公會的決議就遭到會員們否決。」 他質疑，大馬燕窩商公會在全馬有118位會員，馬興松從來不是會員之一，何來資格插手解散不解散之事？ 對於馬興松從大馬燕窩商公會「挖角」另起爐灶，成立大馬燕窩商聯合會，林添壽說，燕窩市場商機無限，一切源於利益衝突。「嚴格說來，聯合會也是從公會分裂出去的，我相信我們理念相同，只是他們看到機會。」 他表示，組織公會是為了保護行業，自2000年大馬燕窩商公會成立以來，一直致力於向政府爭取引燕業的合法化和權益。「從一開始和各政府部門周旋，到瞭解政府的想法，從而處理燕屋問題，都是我們在跟；他們（聯合會）是傾向搞展覽會的。」 根據林添壽說，2001年大馬燕窩商公會主辦了第一屆引燕研討會，次年和各政府部門開會。2005年更主辦亞洲燕窩研討會，香港、越南業者前來參與。之後經過不斷努力，終於爭取到把燕子從一級保護動物降至二級保護動物，政府更開始發放引燕執照。 「每天花時間和不同政府部門開會，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。」他說。 馬興松則透露，日前他拜會中國駐大馬大使館經濟商務參贊高文寬，確定往後大馬燕窩可直接出口到中國，且稅務將從43%降至5%。 對此林添壽反問：「如此一來，往後每個要直接出口燕窩到中國的業者，豈不是都得通過大馬燕窩商聯合會？」他擔心日後小型業者做生意不就不自由了？ 對於經營失敗的燕屋，很多稍具規模的引燕業者大都樂意收購。 「所謂『失敗』，並不意味著沒燕子進駐到其燕屋。」大馬燕窩商公會會長林添壽說：「有時是因為資金、技術問題，有時甚至是租戶業者和屋主之間的糾紛所致。」 他提醒道，燕屋是長遠投資，可傳宗接代的產業，所以千萬不要租房屋來引燕。一旦燕屋建立好，有燕有巢了，很多屋主就想收回燕屋，自己獲利，這時租戶業者就欲哭無淚，乾脆協商低價賣出。 「最理想的入行者是已擁有店屋者，從事引燕只需數萬零吉，可以慢慢裝置燕屋。」 只是差一步 他表示，很多人看到別人經營燕屋賺大錢，就和銀行貸款買店屋來做燕屋。「這要供20年，很多人初期勉強支撐，燕子不多，供了5年後無以為繼，只好廉價售出燕屋。」 「其實那些燕屋不是沒有燕子，他們只是差一步而已，就像錫礦業者用水沖開層層沙皮，他們不知道錫礦就在不遠處。我們收購（這些所謂失敗的燕屋）後，稍微調整一下，就能有收穫了。」 他表示，這些所謂「失敗」的燕屋，很多時候只是存在一些小毛病，如味道、環境衛生等，稍微調整就能成為理想的燕屋。 隨著我國人民和國外消費市場對燕窩需求的提升，燕窩也成為了老牌保健品集團余仁生目前的5大暢銷商品之一。 余仁生董事經理駱榮富表示，余仁生在業界中率先推行乾燕窩「標準化」的機制。 他說，有些燕窩商為了避免乾燕窩被碰碎，會先行潤濕，若「下手」重，含水量可能超過30%。因此，為了確保消費者的權益，余仁生會把燕窩吹至乾透才售出。而且，所售賣的燕窩不以重量計，而是以片來計算。 再者，有些不良業者會以漂白劑漂白燕窩，余仁生會定時抽樣化驗，幫消費者把關。 至於深受上班族歡迎的即食燕窩，駱榮富提醒消費者，要注意裡頭有無參雜穩定劑。「燕窩是水溶性蛋白，會與罐頭中的冰糖和水產生化學作用，繼續溶解；但當水分和燕窩的密度相同，就會停止溶解。有些商家的燕窩若放得不夠，燕窩就會溶解得七七八八，這穩定劑就派上用場了。」 目前燕窩的主要消費族群為收入中上的30至40歲家庭主婦，購買乾燕窩為主，而上班族則主攻即食燕窩。 除此之外，問及是否嘗試開拓年輕族群的市場，駱榮富表示，新年前將推出一系列嶄新燕窩商品，以迎合年輕人時尚、好玩的需求。 他指出：「年輕人有本錢，且十八姑娘無醜女，我們在試探年輕人對燕窩的需求。」 「燕窩築在燕屋，就像鈔票吊在裡面。」擁有多間燕屋的林添壽急於提點新業者：「小偷猖獗，暗賊難防，誇張一點地說，燕屋的保安一定要比銀行的還嚴密。」 他表示，以前沒多少人知道引燕業，簡單的保安設備就足夠；但現今就算安裝防盜系統、監控攝錄機，再加上守衛，燕窩失竊還是層出不窮。 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業者透露，曾經抓過一名竊賊，人已不在燕屋，但皮肉還黏在燕屋中的「機關」上，原來他割下自己的皮逃走！ 業者披露，偷燕窩賊大多是圈內人。「不然他們怎麼知道哪裡有燕屋？哪間燕屋的燕窩比較多？燕窩不是普通商品，一般人又如何將偷下的燕窩脫手？」 「燕窩被偷了，只好自認倒楣，自我安慰說別人幫忙採燕窩囉！」林添壽常告訴新業者在這方面要樂觀面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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